梧桐乡的洪水位线下降了,在消防大队和公安的帮助下,所有乡民都转移到了安全地带。只是可怜了那些庄稼牲畜,靠土地为生的农民今年算是前功尽弃。
老太太悲痛欲绝,跪地哭泣。梁晓连忙上前去扶起老太太,老太太嘴里哭喊着:
“老天爷啊,这要我怎么活啊!不都祭了山神,日子就好过了吗?到头来,儿子也被警察抓走了,留我一个人怎么活啊……”
周围的人个个都沉默不语,脸上都笼罩着一层悲苦。
半截儿赶来的于朝辞没听出个所以然,扒着一旁的张队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张队抱着手说到:
“老人家的儿子叫刘二豆,就在被我们抓获的那群人贩子里。”
“陋习作祟啊,一开始就没有什么山神。最后信山神的反而家庭破碎,妻离子散。”
于朝辞盯着眼前的老太太,心里有些不好受。脑袋里却浮现出白寒狸的那一番话。
“世上有很多事,就是如此。愚蠢的思想,迟早会作茧自缚,别太伤心。”
到底要花多少代价,梧桐乡的人才能明白这一点呢?于朝辞不敢预测。
奇了怪了,这跟着自己一起来的白寒狸又不在了。于朝辞环顾了一周,没见到自己想找的人。
梁晓靠过来问到:
“找什么呢?对了,你昨天去哪儿了?我审完人怎么没看见你了。”
于朝辞摸了摸后脑勺,说到:
“我昨天,回了白猫寺。”
白猫寺是什么地方,梁晓从来没听过。刚要再问几句,这人已经不在眼前了。
白寒狸安排两只猫陪着于朝辞,自己追着那个山顶上的人影去了。
这么大人了需要陪吗?嗐,自然是早晨起猛了,一头磕在瓷盆上,这会儿还流着鼻血。
白寒狸没有起死回生的法力,还是找两只猫看着他要放心一些。
那人脚步快得很,分岭的时候稍不留神就看不见他的身影。隔近一些才能看清楚,那人戴着斗笠,倒披蓑衣,脚踩草鞋。
那人手指勾了勾,一缕白丝从指尖延伸到身后,天空中是一河洪水,被那一缕白丝牵着,如同风筝一样飘在空中。
“御风师?”
白寒狸脱口而出这一词,扶着下巴开始深思。
顾名思义,御风师,御风御雨。驾驭着这世间的一切风和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