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暖歪靠在床上,伸手握住钱青青的手,一时之间,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像什么安慰的话都不及此时彼此间交握的双手传递出来的力量更能温暖人心。

    她想起自己第一次见钱青青的光景,当时第一眼就被钱青青惊艳了,那时她脑海里曾闪过钱青青年轻时绝对是美女一枚的念头。还有彼时钱青青提租房条件时嫌弃卫林的眼神。

    想到这里,夏暖轻笑起来,“青姐,我还记得去年和你租房时,第一眼就被你惊艳住了。我觉得你现在这样,也挺好的。”

    “呵……”钱青青也笑起来,眼角的鱼尾纹仿佛都带上了神采,“我老家是出了名的出美女的地方。小时候我还没觉得有啥,后来出来打工了,才发觉,美貌有时候对找工作还是挺有用的,不过,对于我这种家境普通的小老百姓来说,漂亮也是一种负担。真的,你可别笑。”

    钱青青抽出手,将额前的一缕碎发别至耳后,带着几许回忆神色缓缓说道:“从小地方出来,长得漂亮,稍不留神,走岔了路,就很容易迷失在大都市的繁华世界里。

    不瞒你说,年轻的时候,想包养我的有钱人还挺多。怎么说呢,毕竟是年轻小姑娘,虚荣心还是有的,遇见长得还行,出手也大方的年轻小老板,我也不是没动过心。

    只是吧,我这个人胆子小,脾气也硬,那时候看到新闻报道里,小三被当街打啊~被扒了衣服录视频传到网上啊~我代入自己,觉得自己实在丢不起那人。

    总的来说,我还算是拎得清吧。钱来得容易,以后去得也快,再说,凭好看能好看几年啊。

    所以,我也歇了那些不该有的心思,踏踏实实地靠着美貌找了个本地的,家境还算富裕的,人也温和的男人。”

    钱青青说着,看了眼夏暖,叹了口气,黯然道:“小暖,我们女人,是真的不容易。

    结婚头些年我们过得确实挺好,我还为自己当初的坚持和眼光沾沾自喜过,那时谁要跳出来跟我说,将来我们会撕得很难看,我都会跟谁急。

    要怪,就怪这个社会诱惑太多,太现实吧。我除了漂亮,会带孩子,做做饭,好像也的确没什么其他特长了。

    男人,总是追求新鲜感的,有了漂亮的,又想要精神上能和他产生共鸣的,有共同话题的。

    反正,他们总是能找到各种各样的借口。

    现在回头去看,当初孩子没有判给我,也是法院切实为了孩子以后好吧。毕竟孩子爸爸家有钱还有学区房。跟着爹,生活上总比跟着我这个没钱的娘好。

    我买的这套房,也是沾了孩子的光,给我的补偿款。

    比起那些婚内资产被做手脚转移出去的,最后被净身出户的女人,我好像又不是那么惨,至少我还有个能遮风避雨的地方。

    我那时候也大病了一场,后来自己想通了就好了。

    再后来,我参加了政府社保部门的职业技能培训,通过了等级考试,没想到当初参加培训的费用又返还给我了。”

    这一刻,靠在床头专注听钱青青讲述过往的夏暖,看见钱青青的眼里刹那间亮起了光。

    “现在啊,我就是努力赚钱、攒钱,等攒够了,我想自己开个面包房。等我经济条件再好点,我还是想把孩子争取过来。”

    钱青青笑着,憧憬起未来。

    夏暖看着面前依然漂亮,并且带着几分成熟韵味的钱青青,喃喃道:“青姐,你都快把我迷住了。”

    “哈哈哈……”钱青青爽朗地笑起来,她强行将夏暖按倒在床上,给她盖好被子,温柔地道:“我这是好久没和人聊天了,一说起来就没完没了。我也到时间准备去上班了,粥给你温在电饭煲里,你发好汗了记得换衣服,自己起来去盛。可别再哭啦,现在为狗男人掉多少眼泪,以后就会有多后悔。我们女人,也可以独自美丽的。”

    夏暖被钱青青的乐观情绪感染,想笑着回答说知道了,同时又想打喷嚏,结果一个没忍住,喷出来一个鼻涕泡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