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禄毫不在意的拍了拍身上的鞋印，眼睛在凌怡昀和柳扶桑之间来回转：“我就觉得这侍从眼熟，细细一看，原来是小七啊。”
“倒是三哥眼拙，要不是这孩子站出来，三哥竟没看出来，这仙子是你的人。”柳禄这话说得阴阳怪气，明里暗里指责柳扶桑对凌怡昀不上心，挑拨柳扶桑和凌怡昀关系。
柳禄落在柳扶桑脸上的目光写满厌恶，而看向凌怡昀时，则变成了满满地兴味。
他本是看上了凌怡昀的姿色，可眼下知道凌怡昀竟能让柳扶桑这个不近女色的男人，留在身边，他对凌怡昀的兴趣更加浓厚。
看那小鬼得有六七岁，这么说来，至少在六七年前，他这个七弟，就接触过凌氏。
柳禄心下有所盘算。
这小娘子姿色只是中上，若说柳扶桑贪色，他是绝对不信的，柳扶桑应当只是为了攀附凌氏，所以才与这小娘子暗结珠胎。
也是。
依着他这七弟多疑的性子，怎么可能把筹码都压在柳氏，瞧瞧，如今不就显现出未雨绸缪的好处来了。离了柳氏，成了废人，还能在凌氏的庇佑之下，堂而皇之回来。
有凌氏在背后，为了拉拢凌氏，无论如何，他那爹爹都不会亏待柳扶桑。
柳禄自认想明白了内情。
柳禄嗤笑：“小七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柳扶桑大概猜的出柳禄的想法，他不介意顺了柳禄的意：“少不了三哥的功劳。”
他声音低哑缓慢，带着风雨欲来的沉重。
柳禄脸色一变：“你胡说什么！”
这话若传到爹爹耳中，爹爹怕是会对他起疑，难保爹爹不会因此猜忌他。
“我说什么，三哥清楚。”柳扶桑轻轻转动着拇指上的黑玉储物戒指，“不是吗？”
他不喜欢忍气吞声，既然柳禄敢惹他不痛快，他不介意给柳禄找点儿麻烦。
看热闹的人都意识到两人间的剑拔弩张，就连柳禄的姬妾，都随着众人悄然远离。
“你该不会以为是我害得你吧？”柳禄狭长的凤眸眯起，“小七，我的确看你不顺眼，但我若想对你出手，你活不到现在。比起活着让你受折磨，我还是更喜欢杀了你。”
柳扶桑闻言却是轻笑一声，他微微颔首，黑曜石般的双眸神色淡漠：“三哥所言极是，这世上，活人的威胁永远比死人大。”
柳禄潜意识觉得，如今的柳扶桑很危险。
比以往更危险。
可柳扶桑明明只是个金丹受损的废物。
“三哥大可放心，我并非是非不分之人，你若真没参与过，我不会对你怎么样。”柳扶桑双眸冰冷，语气偏又温和，“可若三哥执意招惹我的女人，我就不能保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