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到一半时，加急赶出来的死亡鉴定传真过来，警厅陷入一片寂静。
死者王文于半月前的深夜，因过度惊恐引发的脑溢血导致死亡，并且随着时间流逝，死者体内多处器官已经出现腐烂迹象。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早就死去甚至腐烂的人，却依旧在众人眼皮子底下活了半个月，不可谓不惊悚。
这份死亡鉴定可以说将两人的嫌疑洗干净了大半，只是作为死者生前最后见到的人，司研清仍旧是重点观察对象。
但司研清并没有透露太多有关桃妖的信息，他知道这种不寻常案件会有专门人员接管。
恰在此时，坐在电脑前录入信息的警察抬起头：“司研清，你是云城人？”
云城距离辉京纵跨四五个省份，来一趟并不容易，很容易让人怀疑有什么特殊目的。
司研清淡淡嗯了声，余光见周岁野在看他，转头：“怎么了？”
周岁野心里忽然有一种十分荒唐又可笑的猜测，该不会这大少爷背井离乡还真是迷信过来找他的。
但下一秒他就否决了。
周岁野阖上眼，头仰靠在椅背上，声音有一种半醒不醒的哑：“怎么，你是什么古董珍宝，没事还不准别人看？”
对这种无赖的嘴贫，司研清实在不知道怎么回击，索性闭上眼，默默背诵口诀心经。
半个小时后，上面果真打电话来转走了案件，并交代让所有人签订保密协议。
两人站到警厅门口已经半夜□□点，司研清觉得此情此景似曾相识，短短几天他就进了两次局子，就算之前他不知道这边是什么在管理秩序，经过这两次事，也大概知道了是法律。
眼下一个小时的惩罚早已终止，周岁野一句话没说，转头就走，司研清清冷的声音在后面响起：“我们不能离开超过一米。”
这句话像是一枚钉子把周岁野定在原地，他转身打量司研清，慢悠悠的语调里藏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威胁：“别告诉我你没破解的方法。”
天赋型幻术的某种程度上相当于一种法则，只能遵守，不能破坏。
司研清摇头：“没有。”
周岁野笑了，只是这笑意没到眼底，他几步走过来，俯下身逼近司研清，两人眼睫相交，几乎能看清双方瞳孔中自己的倒影。
周岁野一只手搭上司研清的肩膀，微微用力，意料之中看到对方皱眉往后退，却被他按在原地。
他语气很恶劣：“没有方法？那我们今晚就不仅要睡在一起，甚至一起洗澡一起脱裤子，你受得了吗，嗯？”
司研清瞳孔紧缩了下，垂在腿侧的手指收紧又放开，他挥开肩上的手掌，强迫自己冷静：“事在人为，这又不是难事。”
要不是眼睫还在颤个不停，周岁野还真信了。
他嗤笑一声，点燃一支烟：“所以你大老远从云城跑到这来，就是为了和我中这狗屁姻缘结？”
司研清不想再提这事，索性破罐子破摔：“今晚是你跟我回去，还是我去你家。”